非常推荐的一本书!看完感觉找到了work-life balance的终极答案,但是似乎距离实现还有超————远的路要走。
《毫无意义的工作》 作者:大卫·格雷伯。
写在前面:此书针对的是工作内容,而不是工作的人(当然垃圾老板和垃圾人除外)。
书名直译是《狗屁工作》,感觉比《毫无意义的工作》更贴切,因为书里列举的很多工作不仅毫无意义而且十分令人痛苦,甚至偶尔还会对社会产生负面效果,比如电话推销。 作者对狗屁工作的定义是:
狗屁工作是一份毫无意义且往往有害的定期领薪水的职业,其无意义或有害程度是如此之高,乃至从事这份职业的人都无法为其找出合适的存在理由。虽然要从事这份工作有一个条件,即从事者不得不假装这份工作的存在是完全合理的。
分类
作者总结了五类狗屁工作:
- 随从: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衬托另一个人的重要性。
- 打手:具有操纵性和攻击性,存在的原因是有人花钱让其存在。
- 拼接修补者:存在是为了应对组织的某个故障或者缺陷。
- 打钩者:被雇佣来掩饰组织不作为的员工。
- 分派者: 给别人派活儿。
随从
随从的工作很好理解,作者举例的有高级公寓的门房(工作内容是按按钮和和人打招呼),和某些一个人就能做完但是为了衬托自己经理职位的重要性非要招聘几个组内员工的工作。但是需要注意的是秘书/助理虽然定义上是随从工作,但是实际上的工作内容和工作量并不属于。
而诸如奥费利娅从事的这类随从工作,事实上工作量很大,发展到后来这类随从基本替老板把活儿都干完了。当然,这其实正是20世纪大部分时间内,男性高管配备的女性秘书一直在扮演的角色(现在换了个叫法,不叫秘书叫行政助理了)。虽然理论上秘书工作只包含帮忙接打电话、录入口授材料、简单归类文件,但事实上,她们最后往往什么都做,老板80%~90%的工作都是由她们完成的,有时候甚至完成了老板工作中非狗屁部分的100%。如果写一部历史,专门记录某些因书籍、设计、规划或文献而闻名世界的男性,事实上是抢了他们女秘书的功劳,那肯定有趣极了,虽然这部历史写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打手
打手工作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就是武装部队,存在只因为其他国家也有,消耗着大量的金钱和许多人的精力,实际上对社会运转没有起到大作用甚至还有害的一种工作,如果每个国家都没有武装部队,那世界完全可以继续运转。而且根据作者在后面分析的,军人和老师/医生等职位相同,从事工作的人都会获取到工资之外的价值,比如他人的尊敬或者感谢,但是军人的高工资并没有引起社会上其他人士的质疑和反对,而对于老师则会有例如“老师的工资不能太高,不然就会有人为了钱而去做老师,他们应该是为了真的想教书育人才去做老师。”之类的愚蠢离谱说法。
当然“整个世界都没有武装部队”是个非常理想主义的想法啦,但是我非常同意部队属于狗屁工作。政府之间的比屌行为什么时候可以消失。
电话推销员,公共关系部门,广告行业也属于打手工作,存在的目的是“推销”某类事物,而被推销的事物要么根本不需要被推销(比如牛津大学的公共部门存在是为了让大家觉得牛津是一所好大学),要么就被推销给完全不需要的人。
对于广告行业,作者有详细解释,并不是反对消费文化(我反对(。)),而是反对广告行业对人们生活的影响:
当你不动声色地修饰名人外表时,其实是在试图潜移默化地改变观众心中对真实生活(此处特指男人和女人的外貌与身材)该有的样子的认知。这么做的目的是让人心中产生不适感,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够好,无法跟真正的生活相比。非欺骗性幻觉给世界带来了快乐,而欺骗性幻觉则旨在说服人们相信自己的生活既庸俗又糟糕。
此处感觉可以举例的就是各种品牌的微博号…并没有做任何实质性的事情(比如提高产品性能etc),存在就是为了营销。虽然其中有偶尔充当客服角色的账号,但是完全是功能错位。
拼接修补者
作者说原词是来自软件行业,指把几个核心功能拿过来一桶拼接,实现各项核心技术的合体。
这种工作和行业现象有很大关系,很多“核心技术”都来源于开源软件,而开源软件是开发人员利用闲暇时间开发的,因为涉及核心技术的工作内容令人满足,很多人愿意去做。但是同时,因为没有报酬,他们很少去考虑自己开发的软件的兼容性。这就导致上班(有报酬)的时候需要去合并这些具备核心技术的免费软件。
这个拼接者工作情况说实话我没感觉到…但是有很大部分好用的开源软件似乎确实是在职的开发者利用闲暇时间无偿开发的。 书里的另一个例子更直观一些,是替上司收拾烂摊子的工作,比如要检查上司的发言稿有没有错字。对我来说应该就是完成**产品经理提出的不合理需求,让人实现一些听起来非常高大上实际上屁用没有功能。 还有就是可以自动程序完成但是非要人工处理的工作,比如从某些特定的网站提取需要的信息(复制->粘贴进表格再发给上级),一份份的影印档案(没有数字化设备),当然这些可以用程序或者机器代替的工作会让一部分人失去经济来源(解决办法和“后果”后面会讲到),但是不可否认确实是可以直接消失的工作。
打钩者
这类工作的意义就是让雇用他们的组织对外声称他们正在做一件实际上并没有做的事情。不仅对事件推进毫无帮助,甚至有时候还会带来阻碍。 典型例子,政府总是会成立的“事件调查委员会”。成立委员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表示虽然组织里有垃圾人但是大家都不知道;第二,这个事情最终会得到处理。至于结果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书中有一个例子让我印象深刻,是一个大学生因为某些心理原因没有完成注册课程的手续,但是此学生照常上课和交作业,但是最后因为没有在系统里注册课程,所以在系统里相当于没有上课。书里有说这位学生的作业成绩非常好,课堂也积极参与讨论,不过作业成绩如何和是否参与讨论应该是属于无关因素吧,如果一个课有要求必须完成的作业或者出勤率,那么达到了这个标准的学生为什么不能算是完成了课程内容呢?注册系统的意义到底是啥?注册了是更能好好学习还是能让课堂秩序提高?想上课的人怎么都会去上,而不想上课的就算注册了也不会去参与吧。而且每年都会在网上看到有学生因为忘记注册考试而没有考试资格的事情发生。总而言之,注册系统和注册中心的工作人员对“上课”和“完成课业”这件事并没有帮助,甚至偶尔还会对学生完成学业带来阻碍。 还有为公司考察员工绩效的行政人员,专门制作漂亮但无用的报告/ppt的工作人员…狗屁中的狗屁,没有这个工作的存在世界绝对会变得更美好。
分派者
分派者有两类,一类是给他人分派已经存在的,没有这个分派者也会被完成的工作;另一类是因为没有活所以需要强行制造一些活(比如没有人会去认真看的报告)来分派给他人做。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都属于消失了也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影响的工作,而第二类消失了甚至还会让他人更轻松。
大多数管理层做的就是这种工作,其实生产出这些工作的人完全可以直接派活不通过管理者。
丢掉所谓“管理层”这个中间环节既省钱又省时间,还会让上班的人心情愉悦不少吧哈哈哈。
也有不少工作是复合型的,不展开说了。
狗屁工作让人痛苦
大部分狗屁工作的从业者都会觉得很痛苦,书里总结的原因是无目标感。
其中涉及到女性和男性的工作差异的部分让我想起来那些一开始是女性在做,但是最后被男性占领的工种。
在大部分人类社会,男性更倾向于去尝试(并往往成功)垄断那些更刺激、更激烈的工作,比如,他们会放火烧树林获取种植的土地,如果可以,他们还会分派女性去从事那些更单调、更耗时的工作,比如除草。我们可以这么说,男性往往会争夺那类日后可以作为谈资的工作,然后再分派女性去做那些听你侃侃而谈时可以做的工作。一个社会越是父权化,男性越是有压制女性的权力,上述情况发生的概率就越高。
带来无目标感的一个原因是“装忙”——明明没有工作可做,却还要装作自己在做事。这种行为源于现代社会的道德训斥:“老板花钱买了你的时间,你就不能闲下来”。但是工作的工资真的是付给时间的吗?难道不应该是付给工作成果的吗?而且时间作为一个抽象概念,如何购买才是合理的呢?
书中解释,现代购买时间的概念需要两次观念跳跃才能实现:第一,把个人和工作能力分开;第二,劳动力转换为统一的时间度量容器(八小时工作制/轮班时间等)。书里还说,在古雅典和古罗马,把人的时间买走等同于买奴隶。
他们最多能够理解的方式是以租的方式,把制陶工人带回家,做特定一段时间的奴隶,比如一天。在这段时间中,制陶工人跟其他奴隶一样,必须按照主人的要求做事。但他们是找不到愿意接受这种安排的制陶工人的。因为成为奴隶,就意味着丧失个人的自由意志,成为他人的工具,哪怕只是一段有限的时间,这也是一个人可能经历的最为耻辱的事情了。
这段话谁看了不流泪呢(。),包括下面这段关于努尔人的生活参照系会让我思考一下自己平时做事的方式,总觉得好像在浪费时间,没有做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其实时间这种抽象概念根本无法判定呀。
努尔人没有表示“时间”的词语,因此他们没办法像我们那样认为时间可以流逝,可以浪费,可以节省,不会像谈论某件实物那样谈论时间。我觉得他们没有经历过跟时间赛跑的感觉,也不需要给每件事配上一段抽象的时间。因为他们生活的参照系就是活动本身,这些活动的节奏往往也比较舒缓。事情一件一件做,安排合理,没有抽象的时间系统掌控他们。生活中,他们没有需要严格遵循的独立参照系。幸运的努尔人! 时间并不是衡量工作的坐标,因为工作本身就是坐标。
所以,现在社会强制要求坐班的行为真是害人,让工作者上班痛苦,并且加重了老板们“买奴隶”的成就感,而有些老板/管理者甚至还会释放自己的“施虐欲”,借用这种权利不对等的关系一次次的找员工谈话,谈已经被认知到的错误,谈虚无缥缈的工作态度…
第二个带来无目标感的是知道自己做的事狗屁工作却还在做狗屁工作。书中有个例子是一位软件开发师为“骗子”公司工作,没有详细介绍到底是怎么个“骗子公司”,但我完全知道。我之前参与过一个项目,开发的软件最终目的是卖给别的公司,整个软件的实质性功能并没有做好,因为项目催的很急,毕竟要争取在冤大头失去兴趣之前卖出去,大部分数据展示都是假的,功能也都做的破破烂烂能支撑起一次展示就行。给这个骗子项目干活真的让人极其痛苦,每次做事都很难集中注意力,而且心里的排斥让我根本不想琢磨怎么才可以把功能实现的更好。
第三个,是工资和工作内容成反比的工作,此处指的是高工资对应无聊的工作。这类我觉得对人的道德准则要求还挺高,书里的说的是这类人拿着高工资,但是每天却在无所事事,这当然算是狗屁工作。 会感到痛苦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资格领高薪,或者是没有资格觉得这份工作无聊到让人痛苦。
在你的脑海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回响:“许多人终其一生都在从事着无聊且辛苦的工作,还没挣多少钱。你不过就是在一个无聊的办公室待上一年嘛!到底你有多特别,怎么就忍不了了?”
再有一类是认为自己的工作是在做坏事。书中的例子是一位在“流浪者之家”工作的人,工作内容是收集流浪人员的档案以提供给“临时庇护小组”。流浪者提交档案有严格规定和截止时间。
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准备这些档案。如果他们没办法提供或者没有提供必需的档案文件,我就得要求负责对接他们的社工把他们从临时庇护所赶出去。很显然,有着毒瘾的流浪汉是很难提供两份收入证明以及其他各种文件的。被父母抛弃的青少年、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退伍军人、逃离家暴的妇女……无一不是如此。
这也得是道德准则高…建GFW的某些人估计可乐意了呢…
而狗屁工作带来的痛苦不仅仅会影响精神状态(抑郁,焦躁,失去创造力)还会带来肉体上的折磨(身体变差)。
为什么会有狗屁工作
社会需求
生产狗屁工作的可能是糟糕的上司,垃圾的制度之类,但是我认为书里讲述的,狗屁工作存在的一个原因是来自社会需求——人们需要通过工作来赚取生活费用,就算不需要那么多工作也得创造工作把人填进去,不然会产生大量的无业人员,而同时大部分以前不狗屁的岗位也在狗屁化(将实质工作内容拆分等原因)。所以不仅仅狗屁工作在当前的制度下会被生产出来,而做狗屁工作的人为了生活会忍受下去。
其中作者有讨论“服务经济的崛起”理论和公共部门与私营企业的狗屁工作生产原因,还有生产率的提高利润的去向等,但是因为缺乏经济学知识我选择看过就忘(。)
书中作者还专门分了一个小章节来谈了他对金融业的想法,评价是“整个金融业就是一场骗局”,我对金融的了解为零(。),不过这个例子挺有意思的:
每当上亿英镑巨款被专门拨出来赔偿某个群体,就会出现一整套官僚机构来确认被赔偿者、处理索赔申请、给出具体的赔偿金。整套官僚机构往往有好几百人甚至上千人。因为他们的工资最终正是来自这笔赔偿金,所以他们根本找不到动力去高效解决这个赔偿问题。这可是会下金蛋的“鹅”,怎么能早早煮了分出去,那自己还哪有金蛋可以拿!
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整个金融业就是一场骗局,因为整个行业表面上是针对商贸和制造领域的潜在赢利机会进行的各种操作,但事实上,这两个领域几乎没有被涉及。金融业绝大部分的利润来自同政府合谋生产、交易和操纵各种各样的债务。在本书中,我真正想说的是,就和金融业充满了烟雾幻境和假象一样,伴随着金融业繁荣而兴起的信息岗位,大部分工作也不过是魔术师的骗局而已。
所以就不难理解,为何那些金融业从业者,或者更宽泛地说,那些收入极高的人群几乎从不罢工。正如鲁特格尔·布雷格曼常常提起的,1970年爱尔兰爆发了长达6个月的银行业罢工,可是经济却没有像罢工组织者预测的那样发生停滞,大部分人继续写支票,然后这些支票就以货币的形式直接流通起来,价值不受任何影响。而再往前两年(1968年),当纽约的垃圾工人发起罢工的时候,仅仅用了10天就获得了成功,他们提出的诉求被满足,因为没了他们整个城市几乎没法住人了。
不过关于信息岗位…我一直都很排斥所谓的data scientists之类的一些依靠大数据而生存的职业,在我眼里属于诈骗+侵犯隐私权,大部分的数据分析也是帮助公司投放广告(前文里的打手工作)。
价值和价值观念
价值是指所有可以被金钱衡量的东西,而价值观念则是指不能被金钱衡量的事物,比如道德感,责任感,成就感。
基本上,当我们谈到“价值”的时候,我们是在谈论经济事务,即那些可以归结为上班领薪或其他赚钱行为的事务。然而当我们谈论“价值观念”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比如做家务和带孩子,这自然是最为常见的无报酬工作。因此,我们总是听到关于“家庭观念”重要性的言论。
这里就谈论到了带来高“价值观念”而得到低“价值”的工作,比如老师,医生这一类会收到感谢和尊敬的职业,同时也有清洁工,公交车司机等会被“社会感谢”的职业。这些职业明明消失了之后世界运转会出现问题,但是得到的报酬却比一些消失了也无所谓的职业低得多。这就导致人们更愿意去做相对高报酬的狗屁工作。
在人们眼中,似乎为了全社会的共同利益来牺牲某些特定群体是合理的。那么选择牺牲哪些群体呢?自然是那些通过职业选择,早已开始为社会牺牲自己的那些群体,或那些从事着对社会有价值的工作而感到心满意足的群体。
如果你真的喜欢做某件事,而且这件事是有价值的、有意义的,能够给你带来内在奖励的,那么你就不应该期望通过这件事赚到大钱。你应当无偿奉献,哪怕他人会因为你的奉献而获利,甚至他人越是得利,你越应该无偿奉献。
这种固有想法真是让人无力,完全扭曲了平等主义。
结论
今日狗屁工作激增,主要原因在于掌控富裕经济体(同时也在逐渐掌控非富裕经济体)的管理主义封建制度的独特性。狗屁工作之所以给人们带来了痛苦,是因为人类幸福感的源泉是来自一种对这个世界能产生一定影响的感觉,而当提及自身工作的时候,人们大都会将这种感觉同社会价值等同起来。但是与此同时,他们意识到一点,一份工作产生的社会价值越大,它能给工作者带来的经济回报则越小。
应对
一个应对方法就是进行一些消费主义愉悦行为,只需要用短暂的时间就可以获得愉悦感,比如上网购物,看剧什么的,可以中途停止,自己安排时间。感觉就是简中社区所说的“奶头乐”。
我们或是在工作的滚滚洪流之中找到偶有的停歇,安排上述娱乐活动,或是被这滚滚洪流冲垮后,沉浸在这些消遣之中。我想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些做法:补偿性消费主义。我们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弥补自己已不再拥有“生活”或基本告别“生活”这个事实而已。
另一个是平衡各方的愤怒情绪,常见的是用道德嫉妒来合理化狗屁工作和不平等的价值分配。
道德嫉妒,指的是因为行为举止展现出更高的道德水平而非因财富、天赋或幸运等因素而招致的妒忌和仇恨。最常见的情绪是:“你竟敢(通过你高尚的行为)传达出你比我更是个好人的信息(然后我还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我更是个好人!)。”
在大家看来,教师是主动选择了自我牺牲,主动选择了为社会做贡献,而且充满了炫耀。他们是为了成为 20 年后能够接到“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感恩电话的那种人。而这样的人竟然组织起工会,竟然以罢工相威胁,竟然要求更好的工作环境,这也太虚伪了吧!
解决办法
全民基本收入是书中提到的解决办法。
对应之前说到的一部分可以被机器或者程序所替代的工作,全民基本收入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失去了狗屁工作而且还有基本收入,人们可以花时间在想做的事情上,可以是琢磨自己最喜欢的乐队是哪个,想把头发染成什么颜色等看来似乎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也可以是找到癌症的治疗方案,安装太阳能电池板之类的传统意义工作。虽说现在也有类似“低保”等福利措施,但是申请的手续依旧是通过一系列狗屁工作。
下面是几个我觉得会出现的常见问题和我从书里找到的答案。
- 有了基本收入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大量的政府部门,而且正是那些最具侵入性、最可憎的政府部门,在实施全民基本收入后,将立刻成为多余的机构,并面临关门,因为这些机构最深入地参与了对普通公民进行的道德监视。 是的,成百万政府低级官员和诸如莱斯莉这样的福利顾问会失去眼下的工作,但他们同时也都能拿到基本收入。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未来会开始从事真正重要的事情,比如安装太阳能电池板,正如莱斯莉提议的;又比如找到癌症的治疗方案;再比如一些人组建了即兴坛罐乐队 [7] ,修复了古董家具,去洞穴探险,翻译了玛雅象形文字,这些都没什么关系,即使是致力于创建世界性交最高年龄纪录,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让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最终选择去做什么,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比现在开心多了,而现在要么失业者被要求在简历指导研讨会上不准迟到,要么流浪汉时不时被检查三证是否齐全(否则就拿不到他们应得的补助),而其他人也会因为这新得到的快乐而变得更加舒心。
- 会不会有很多人都直接不工作不产出了?那怎么办?
大部分人不愿意整天闲着一直看电视,而少数愿意什么都不做、愿意成为彻头彻尾寄生虫的人,也并不会给社会造成多大的负担,因为维持人类舒适和安全所需的工作总量并没有庞大到这个地步。而那些欲罢不能的工作狂,他们所完成的工作量远远超过了他们本该做的,也完全能够轻松弥补少数几个懒汉缺失的工作量。
我们完全可以想象的是,脱离不得不工作的命运之后、在无须工作也可以生存的情况下,人们依然会选择去当牙科助手、玩具制造商、电影院引导员或拖船操作员,甚至是污水处理厂检验员,更容易想象的是,人们会选择混搭几个岗位,同时做不同的工作。但是,我们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在脱离经济约束之后,还有人会去选择花费大把的时间替一家医疗护理成本管理公司,拿着荧光笔在各种表格上涂涂画画,更别提是在一间员工不准聊天的办公室里做这些了。
如果我们这么做,虽然大部分人依然会继续工作,但是许多人只会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事来做——走在路上,随处都是糟糕的诗人、恼人的街头哑剧、狂热的伪科学家,而真正的工作却无人来完成。然而狗屁工作现象早就清楚地阐释了此类担心的愚蠢之处。毫无疑问,在一个自由的社会,肯定有一部分人会将自己的时间投入大部分其他人眼中愚蠢或无意义的工作中,但我们很难想象这部分人能超过总人口的 10% 或者 20% 。然而在当前社会,在世界上的富裕国家,已经有 37%~40% 的工作者觉得自己的工作毫无意义。粗略来看, 50% 的经济是由狗屁工作或者支持狗屁工作的工作构成的,而且这些狗屁工作甚至没什么有趣的地方!如果我们让所有人自己来决定,在没有任何限制的情况下,自己最适合做什么样的事情来造福人类,那么怎么可能最后的结局会比现在的还要糟糕,怎么可能导致的劳动力分布比现在的还要低效呢?
这样的话“工作=喜欢做的事情”发生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吧?产出也会更高效。看起来真的是感觉非常理想主义的构建了,虽然非常悲观的觉得不太可能会实现,但是对我来说是一个答案。本理想主义者会铭记在心,并且使劲宣传,试图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点苗头(。)